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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video art

Essential Experiments: Zhang Peili—On the Possibility of Alternative Readings
必要的實驗:張培力——探討另一種閱讀的可能性

TEXT BY 撰文 x XUHUA ZHAN 湛旭華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編譯 x CHRIS BERRY 裴開瑞 XUHUA ZHAN 湛旭華 1988年,黃山現代藝術討論會上,藝術家張培力帶來了一件作品《30X30》,按藝術家的設想:觀眾將被關在反鎖的房間裡三小時不停歇地觀看他的新作——以家用攝影機拍攝的180分鐘錄像裡重復播放一雙帶手套的手不斷地摔碎一塊鏡子,然後粘合,再摔碎的過程。但放映不足10分鐘後,影片就被焦躁的觀眾打斷了。這件以固定機位拍攝,無後期配音和剪接的作品成為最早的一件中國當代移動影像作品和中國當代藝術史上一個被不斷討論長久的話題。 張培力無法被簡單地歸類為一個“錄像”或“新媒體”藝術家。也許,因為其獨有的警覺的思維方式正體現在不斷挑戰各種先驗觀念的工作方式上,他甚至不願被定格於中國人的身份或被地緣政治化概念解讀。如果抽離他作品中“國產”的那些元素——它們只是在他的世界能順手拈來的創作“物質”而已。正如沒有誰會為一塊油畫布打上東西方標簽之分。 張培力一直強調他的工作‘從來不制定任何原則,只是一些具體事實”甚至“實驗”這類詞都讓他感到不自在:“有原則的實驗並不是實驗,放棄的實驗也許是實驗”(見黃專文)。剝離中國化特定語境的解讀,可以看到藝術家自己對事物的態度是客觀自然的,他的作品體現了他的哲學思想與邏輯:對教條主義、主流認知等各種先驗觀念提出的簡潔理性卻鋒利的詰問並以藝術反復驗證,同時展開另一種閱讀的可能性。 拍攝、電影素材和影像對張培力而言是一種“創作元素”,2015年5月英國電影協會(BFI)將以《必要的實驗:張培力》集中回顧張培力的移動影像創作。這次展覽分三部分:80-90年代以錄像制作體現無聊和控制美學的:《30X30》、《(衛)字3號》 ,《水-辭海標準版》;2000後以“影像蒙太奇修正”手法,用50-70年代老電影素材創造“不同的閱讀可能性”:《臺詞》、《遺言》、和《喜悅》;還有用“場景性”實驗剖析影像的虛擬和真實之間邏輯關系的影像裝置作品《5月7日-5月27日》。 借著這次BFI的展覽,我們邀請了藝術家談談他的創作。   您早期學習油畫,後來轉到錄像藝術。是什麽驅動了這個創作上的改變? 藝術家使用的媒介手段一直在改變中:最早中國只用水墨,後來西方傳來油畫和版畫,後來有攝影,這都有別於中國的傳統藝術媒介。80年代之前學油畫時,我們還不知道錄像藝術,原來藝術的可能性比我們了解的多得多。等有了技術和物質條件,為創作提供了刺激,驅動了新的嘗試。用什麽手法創作跟個人態度有關:有些藝術家對媒介態度較穩定,我可能不太安分——對於自己已經習慣、太熟悉的事缺乏興奮,當有新的可能性總想去嘗試。簡單說是外部條件和內在條件決定。   在七八十年代,當時的信息不是很開放,但也有一些資料能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當時有哪些電影作品和藝術家對中國第一代新媒體藝術家影響比較大的? 實際是我們當時受到的影響是多方面的,不僅是錄像藝術(Video Art)。80年代早期我們已知道國外藝術家用錄像創作,但當時我們只看到一些文獻和模糊圖片,如白南準和布鲁斯·諾曼(Bruce Nauman),但沒看過作品。當時的影響更多來自哲學,文學,電影,戲劇,藝術理論。 這跟早期西方油畫傳到中國不一樣,西方人企圖讓油畫能融入到中國的欣賞習慣中。影院當時能看到一些不錯的電影,如娜塔莎·金斯基(Nastassja Kinski)主演的《德克薩斯州的巴黎(Paris,Texas)》。當時我驚訝於這部電影沒有很炫的情景、動作和拍攝手段,卻有很多長鏡頭,前所未見。但觀眾覺得片子很悶,最後影院只剩下我。除了電視臺和影院公映的,更多在錄像廳看到如《美國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和《教父(The Godfather)》等影片。看到英格瑪·伯格曼(Ingmar Bergman)的電影比較晚,但那是讓我最激動的; 還有《鐵皮鼓(The Tin Drum)》、我看了很激動,看了好幾遍。 再後來大家常交互錄像帶看如《8½》、《巴黎最後的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和《放大(Blow-Up)》等。   您使用錄像制作,使用電影片段,到後來用錄像裝置。在使用這些不同的新媒體創作元素中您最關注什麽? 我最關注的是新的可能性——新的語言的可能,在創作中語言的重復——重復自己或別人都是很可怕。藝術中的喜新厭舊是很重要的態度。所有的藝術史上鬧出來的一些事/藝術上的革命最基本的都是喜新厭舊,不滿足。 您的作品如《喜悅》、《遺言》在國外放映不加字幕,講講您的想法? 對於我來說,我希望觀眾關注的是我做作品的基本動機和態度,而不是使用的電影片段裡的臺詞,字幕加在裡面是畫蛇添足。而且這個作品創作時本來就沒有考慮對白的。對電影來說角色說什麽對電影陳述什麽故事是重要的,但對於我來說,對白臺詞不重要。有沒有臺詞不是區分錄像藝術和電影的絕對的標準,不是用於區別電影和錄像藝術,對某些藝術家的作品來說:對白臺詞是重要的;但對我的這些作品來說,對白臺詞不重要,我並不是用不加字幕來區別這是藝術而不是電影。針對作品而言,加字幕是多余的。 能談談您的新作或是未來的創作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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