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新冠疫情推遲一年之後，世界最負盛名的威尼斯雙年展終於在2022年4月23日拉開帷幕。圍繞著「The Milk of Dreams」這個主題，本次威尼斯雙年展匯集了來自58個國家、213名藝術家的作品，近九成為女性及邊緣性別藝術家，其中180位更是第一次參加雙年展。
「The Milk of Dreams」這個主題來自於超現實主義藝術家萊奧諾拉·卡靈頓（Leonora Carrington）於1950年代為自己孩子創作的一系列同名幻想書籍。此系列故事描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通過想像，每個人都可改變世界，也可以被世界改變，成為另一個人或物。
「The Milk of Dreams」這個題目不僅致敬了卡林頓這位偉大的女藝術家，也暗示著女性的創造力能為我們的世界帶來的潛在變革。
根據英國「衛報」的數據，在威尼斯雙年展以往的主題展中，女性藝術家的比例只有10%，而近年來逐漸上升到30%。上一屆雙年展差不多達到了兩性藝術家平分秋色的水平，而今年女性藝術家的比例激增到了90%。隨著社會對性別和種族議題的關注度不斷提高，有人質疑策展人太過執著於在藝術展覽中過度關注“配額”問題，而面對質疑，總策展人塞西莉亞·阿萊曼尼（Cecilia Alemani）十分坦然：“性別和種族的多樣性對我和許多人而言都已非常自然。但如何維持這些研究和努力會是一個挑戰。如何使它成為我們DNA的一部分，成為每位策展人在世界各地籌備展覽的一部分？歸根結底，它要反映我們世界的樣子。我不想提統計和數字，但如果我們的世界有50%是女性，我們需要展示並尊重這一點。”
本屆雙年展圍繞了三個主題領域而展開：身體及其變形的表現；個人與技術的關係；身體與地球之間的聯繫。
第一站 「時間膠囊」
這次雙年展的主題展裡有一個“展中展”非常有意思，那是由意大利設計雙人組FormaFantasma設計的“時間膠囊”微型展，他們不僅設計了這次雙年展的佈局，還設計了五個非常具有歷史感的“時間膠囊”，每個部分都包含一系列藝術品、物件和文字歸檔，匯集在一起以探索某些特定的主題。
技術變革的壓力、社會緊張局勢、流行病、氣候變化穿插其中，藝術家們通過各種方式來挑戰西方視角下關於現代和人類的意義。有些作品回歸自然，著眼於工藝、歷史和儀式，而有些作品則著眼於未來，電子人、機器、科技和生態變化。
第二站 國家館
本次雙年展上女性、黑人和酷兒藝術家受到了很多關注並獲得了更大的舞台。展出Sonia Boyce作品的英國館榮獲金獅獎最佳國家館，而Simone Leigh獲得金獅獎最佳藝術家，斬獲大獎的兩位藝術家均為女性黑人藝術家，而且兩人的作品也都和黑人女性議題有緊密的聯繫。
除此之外，不可錯過的國家館包括法國館、馬耳他館、韓國館、沙特阿拉伯館、阿聯酋館、斯洛文尼亞館、羅馬尼亞館。
第三站 外圍展
不可否認，在威尼斯這座獨一無二的水上之城，作品與空間的融合相得益彰，不僅探索了古老建築空間的更多可能性，而且賦予了作品更豐富的上下文語境。
值得一探的展覽包括：
Parasol Unit的群展 Uncombed, Unforeseen, Unconstrained
Stanley Whitney的個展 The Italian Paintings
Marlene Dumas的個展 Open-end
Anselm Kiefer的個展 Questi scritti, quando verranno bruciati, daranno finalmente un po’ di luce (Andrea Emo)
Daniel Richter的個展 Limbo
當然，佩吉·古根海姆美術館的主題大展「超現實主義與魔法:迷人的現代性」也是不可錯過的，該展覽對超現實主義運動的整個發展進行了豐富的概述，囊括了許多超現實主義的優秀女性藝術家。
第四站 「明日之星」
這次雙年展上不僅給女性藝術家很多發聲的機會，年輕藝術家、已逝藝術家、知名藝術家和被遺忘的藝術家都一併同台展出，通過他們跨越時空的作品來探討雙年展的主題。
有部分藝術家的作品在去年已經展示出在市場上的潛力，例如: Charline von Heyl、Simone Leigh、Rosemarie Trockel、Barbara Kruger、Ali Cherri、Marguerite Humeau、Kudzanai Violet Hwami、Amy Sillman、Christina Quarles、Jade Fadojutimi、Firelei Baez, Andra Ursuta, Noah Davis, Jamian Juliano-Villani, Kaari Upson, Cosima von Bonin, Roberto Gil de Montes。
Q:威尼斯雙年展有127年曆史了，也算是一個相對老舊的模式，但大家還是很重視，它在當代藝術市場上的作用和地位是什麼？
A:威尼斯雙年展有點像是高定時裝秀。這是每一個參展國家向世界展示這個國家當代美學和文化的舞台，這可能是那個國家當下的某一種文化心態，某一個民族情緒，或是一個重要的觀點和立場。在這個高度和層次上，我們可以把威尼斯雙年展看作一個高度概念化的展會，由此，若能在威尼斯雙年展代表國家展示作品，也是這些藝術家在文化、學術界令人矚目的成就。
Q:這次雙年展女性藝術家的比例十分顯著，整體感覺如何？
A:這次雙年展在213位藝術家當中只有21位是男性，這代表了一個徹底的逆轉。必須承認的是，並非所有的藝術都是好的，但它確實在展示、表徵和脈搏上有明顯的轉變。
Q:女性/黑人/黑人女性藝術家是否因為政治正確而得到了額外的光環？這些光環是否會褪去？
A:流行文化，政治風向，主流審美一直是影響藏家動向和品味的重要因素，所以這幾年女性主義崛起和女性和黑人群體平權的呼聲很高，自然就會為這些藝術家賦予一層“光環”，通過藝術，不僅讓一些被忽視的成熟優秀的女性/少數裔族群藝術家重新享受學術和市場的雙重聚光燈，更讓一些年輕藝術家的聲音被聽見，舞台被照亮。
至於這層光環是否會褪去，何時會褪去，取決於其背後很多政治社會和主流意識形態的動向，我們作為資深的藝術顧問也在密切關注這些動向，來為我們的藏家提前做出盡可能精準的判斷。
Q:除了女性和黑人元素，非主流性向以及所謂邊緣人士的題材也很多，這些作品的集中出現在未來對市場表現有哪方面的影響嗎？
A:正如股票市場一樣，選擇市場的出入點是最困難、也是最具風險的。這一屆的威尼斯雙年展，由於疫情原因延誤了一年，所以大家不要忘記，由於這個時間差，它所展示的風向是大概18個月以前的。
